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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,热泪淌下。也是因为那一次,她没有再对他冷脸相待,愿意教女儿学喊爹爹,但两人之间总有些隔阂,不知要如何跨过去。

    从朔关到熔岭,她见到天空那只小猪风筝求他帮助去寻找景辛,他不曾答应,知道两军有战,他自私地希望能护她周全。这一生别无所求,他只想她能平安。如今已经走上这条路,既然是她想要的,那他豁出性命也甘愿,至少梁军胜利后他的命能换来她们母子往后无忧。

    他一直这样望着她,未曾察觉自己唇角挂着笑。

    沈清月挑眉:“笑什么,像个傻子。”

    秦无恒好笑地扭过头去看周围,见士兵都在闭眼小憩或各自聊天,飞快吻了吻她脸颊。

    沈清月忙惊慌捂住脸颊看向四周。

    “军中有规矩,不得胡来!”

    “你我是夫妻,你又是我的小兵,怕什么。”

    沈清月瞪他一眼,忽然有些凝重地小声问:“陆公如今该到哪了?”

    “昨夜他已出发,如今该是快要抵达驻北了。”他说此话时眸光已恢复沉静。

    “少宰。”中将闵康阳穿过横躺休息的士兵来到秦无恒跟前,睨着他笑道,“在与夫人咬什么耳朵。”

    秦无恒淡笑,眼前的中年男子是陆扶疾派在他身边的眼睛,也是他的上属。他被陆扶疾封为军中校尉,但闵康阳瞧不起他,都以少宰唤他,算是羞辱。

    闵康阳自他身边经过,唇角笑意讥讽,邀了另一中郎将去林中解手。

    秦无恒见他们走入林间草丛,脸色冷峻:“我也前去片刻。”

    沈清月示意他小心。

    他走了另一侧道,没有踩踏草丛惊动他们。

    林中飞鸟扑腾着翅膀,窸窸窣窣,他离近后听到二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君上如今该是渡河了吧?”

    “渡河?渡河不过是分散敌军的注意力,君上走的陆路。”

    闵康阳诧异:“不应该啊,君上那夜帐中失意醉酒,无意透露我他走的水路,还要我保守秘密。”

    中郎将也是一惊:“当真如此?君上交代我途中仔细,他走的是徐关,他布令时倒不曾饮酒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对了眼色,已知如此安排是防着敌军奸细,他们关系好,默契地不再议论。

    秦无恒轻声蹲入丛林间,直到他们离去才自另一方向出去。

    他脚步沉重,知道不妙。

    他中了陆扶疾的计。

    那夜陆扶疾于营帐中失意饮酒,告诉他“孤很信任你,此去驻北,军中便有劳你们”。而陆扶疾告诉了三名将领不同的路线,哪条路线上出了伏击,便能知是他们何人泄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