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节(第2/3页)

驻北翻山越岭,为何还下令军队分批渡河?”

    “行军打仗, 诸事难料,也许他也担心驻北有埋伏,所以留了后路?”景辛道,“不是还有军队自东往幽山汇合么,南北东面三处攻击,你已知他的路线,我军做好计划,该是没有纰漏的。”

    戚慎在暗夜里拧起眉头:“大肆往南分批渡河,多此一举。”

    景辛蹭在他颈窝,他不再细想:“先睡吧。”

    翌日,顾平鱼的奏疏传来,每隔三日会向他汇报朝中政务。

    他早已严令不许诸侯参与陆军谋反,护好国门,也严禁各地州郡官吏独揽军政,不允许地主豪强趁乱哄抬物价粮价。

    奏疏中言明“紫延宫无异样”。

    戚慎望着这几个字安下心,这是他与顾平鱼才懂的暗号,代表戚容嘉目前很安全。

    施良胥与几名武将入帐中道:“王上,已派八千精兵先入驻北伏击,我军也会在虎山修好营垒,先断敌军粮草。”

    戚慎颔首,但眉骨直跳,总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。

    他再翻出秦无恒的密报。

    [ 陆军过婪州走驻北,此为机密,乃陆公酒后探得。]

    戚慎终于知道哪里不对,是酒后。

    陆扶疾甚少饮酒,只会在入王都朝拜时于宴席间少量饮酒,且这一向是个谨慎克己的人。能让一个这样的人在军中饮酒,且让秦无恒都相信,恐怕秦无恒也在他的计中。

    戚慎沉声下令:“召回精军,敌军有诈。传密报与秦无恒,告诉他中计了。”

    他沉吟许久,重新看了地图:“召集全军,即刻回汴都。”

    “王上,回王都?”施良胥问起这疑虑,“都兰国受陆国要挟,险些苟同归顺,我军驻守此地才可守住敌军入我王都的关口,也免都兰国受控,为何要回王都?”

    “幽山虽是要塞,但陆军从熔岭出发也有诸多小道可以攻向汴都,陆扶疾恐怕走的是阴阳计,他暗中另有部署。”如果他没有料错,这部署该是直刺王都。

    陆军如今已经失去景辛这个要挟,便转而在全国寻找戚容嘉的藏身之地。陆扶疾该能料到他的孩子就在王宫,而一旦先占王城便得了地利之便。

    他如今远在幽山,恐怕陆扶疾的兵马早已经改了方向。

    全军在半个时辰内整顿完毕,分拨成三队人马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汴都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诸侯旗帜在烈风中翻飞,浩荡的陆军队伍在烈日下停驻休整。

    秦无恒翻身下马,解下水囊大口喝了些,余下很多水递给沈清月。

    沈清月下马接过,喝完便蹲坐在地,不顾一地泥尘。

    秦无恒瞧着烈日,挪了位置站在她身前。这个角度,他挺拔身影正好为她挡住艳阳。

    但沈清月无甚波动,偏头望着远处。

    秦无恒目光温柔,她一颦一笑都让他喜欢,但从前的少女早已染上岁月辗轧的痕迹,肌肤暗黄了些,眉眼也深沉许多。他心头愧疚,怪自己为了王位私欲害她沦落此境。

    在朔关植树的那些日夜,他们一起经历吹风雨淋,她怀着身孕做许多苦活,却拒绝他的帮助,也一直冷漠对他。沈淑英的出现让她明白,不是他那些年在戚慎眼皮底下无法为沈家翻案,而是他不想为了旧案打草惊蛇。她在恨他,他后悔那些年这样对她。

    他每天都在弥补,他渴望如今的平静生活。没有权利争夺,他只是秦无恒,这辈子只为她与孩子而活。

    直到她在林间意外失足早产那日,一向对他冷脸的她才无助地握着他的手,惊恐流泪说她害怕死,求他救救孩子。

    她想爱,想给孩子一个父亲,却没有找到原谅他的理由。

    那次监军阻拦,他提棍冲破刀剑去集市找稳婆与大夫,回来时她已奄奄一息,终于在稳婆的协助下早产下女儿。他被监军隔离毒打,明明有一身武艺,却因为不愿连累妻女而没有反抗。

    她就睡在工棚,透过简陋的窗户望着院中遍体鳞伤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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