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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辛握住他手掌,昂首凝望他, “我想看看到底是谁策划了这样一场大戏,这么阴毒,连婴儿都不放过。”

    同戚慎来到紫延宫,景辛坐在一旁安静不语。

    左恒烈跪在殿中,他已五十岁,掌任两朝司工,却在这一刻深知犯了大错。

    “王上,臣并非是决堤不报,臣以为广岸口河堤可以修复,奈何事态越演越烈,已超脱臣的掌控……”他老泪纵横,深知罪孽深重。

    顾平鱼也在深夜被诏入王宫,此事攸关太子,甚至牵连国运,早已超脱寻常的严重。

    “河堤为何溃塌?”戚慎端坐在龙椅上,每一个字都很森冷。

    “工署每月都有检修,此次决堤尚未检测出原由,但按往年经验,该是鱼虫所蛀……”

    戚慎冷笑一声,顷刻寒声道:“决堤不报,事发之后才让寡人得知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寡人却连自己的土地发生何事都不知晓,你们这是当的什么官!”

    左恒烈痛哭求饶。

    “寡人命你彻查此事,找出决堤的起因,补贴农田,那些以身堵堤的百姓家眷一个个问清楚,到底是受谁怂恿。这些事处理妥善之后,便赏你白绫加身吧。”

    左恒烈老泪纵横,却不敢求饶,已知这是隆恩。不管是因为决堤影响了太子与国运,还是因为决堤致死的那些百姓,他都难逃一死。

    他噙泪抬头道:“那臣的家眷?”

    “此事完成,左府无罪。此事不成,全府陪葬。”

    左恒烈颤颤巍巍退下,殿中只剩顾平鱼。

    戚慎道:“这是有人在谋篡王位。”

    顾平鱼也知一切来得蹊跷:“那王上可有示下?”

    戚慎手指敲击在龙椅上。

    景辛想开口说查陆扶疾,他已经道:“替寡人下旨给水师,留心陆公的举动。派两万精兵前往陆国驱敌,战略都要传回王宫,若陆扶疾有异动,不必请示,直接押回汴都。”

    顾平鱼领下旨意正要退下,戚慎又叫住他。

    但戚慎良久不曾开口,殿内寂静无声,他许久才道:“将逆臣秦无恒一家三口发配熔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