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湿了泪。太医说孕妇爱哭,并且哭对她身心不好。

    戚慎吸了口气:“睡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, 我不是故意要让王上你难过的。”她说完又想哭了。

    戚慎目不斜视, 直接绕过屏风朝殿门走去。

    景辛站在原地傻傻瞧着他背影。

    真的就这样走了?

    之前那个醋王就这样走了, 她做了那么多日的烘培都没留住他?

    啊啊啊, 她还怀着他孩子呢!

    这一刻景辛难过到心态爆炸。

    原本是因为心疼他,又记着沈清月的死,现在感觉自己也被抛弃了,让一个孕妇一晚上体验这么多,她忽然就快要崩溃掉。

    眼泪越落越凶, 她转身准备回床榻,腰际却忽然被滚烫的手掌握住。

    戚慎不知何时回来的,将她抱到龙床上放下,紧绷着薄唇。

    他沉声道:“把寡人的子嗣好好生下来,不许光脚乱跑!”

    景辛还没来得再说什么他已经离开了宫殿。

    长欢与紫延宫的宫女入内来伺候,几次说熄灯,景辛都要等戚慎来。

    但她一直没有等到他来,不知道窗外是凌晨几点,她眼皮沉重,阖眼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翌日早朝。

    乾正殿上的官僚只是平时的一半。

    剩下的一半都跪在殿门外,从檐下一直跪到台阶,阳光灼晒着,个个大臣昨夜都跪了一夜,已经饥肠辘辘,也终快要体力不支。

    为首的卢雍被宣入殿,他跪行上前,膝盖一路带出条血路。

    戚慎高坐于龙椅上,少了平日里的慵懒散漫,笔直端坐着,令他们这些大臣心底更添了畏惧。

    卢雍五十岁,一步步谨慎走来才当上百寮之长,如年迈昏庸败落在昨日。

    “罪臣罪该万死,但求天子念在罪臣从前尽智竭力的份上饶恕罪臣的家眷!”他老泪纵横,哭声不止。

    戚慎眸光深不可测,一旁成福宣道下一个。

    而后司徒,翟扈,平日十分效忠的各大臣子都纷纷跪行入殿,膝盖皆拖出一条血路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