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节(第3/3页)

位谁坐。自古起义,谁不是借替天行道谋一己私欲。

    戚慎何罪之有?诸侯行民道,天子行王道,他九五至尊,权利之巅,掌控诸侯五国安泰,便是履尽天子义务。真正为民之君,未之有也。

    他痴痴望着那龙椅,王权至高无上,谁都想站在权力之巅。父亲又是一个怎样的人?为了野心收进十几个姬妾入府,母亲每日面对一群年轻貌美的妾请安争锋,心里可曾痛苦,他又慰藉过母亲几分?

    他从来不曾考虑过母亲的感受,那时年少,他只觉得母亲执着于男女情爱愚昧至极,可如今自己却成了那个愚昧至极的人。他无法接受沈清月跟戚慎同床共枕,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,那日猎场瞧见沈清月胸口的抓痕时,他却嫉妒得发狂,虽然那并不是戚慎抓的。

    如果坐这龙椅要失去心上人与他的孩子,那他可以不要这龙椅了。

    他想把沈清月带走,带去玉屏那个青色的农场。养养孩子,猎猎动物,他喜欢射击,喜欢钓鱼,喜欢听她弹琴。

    他忽然好想再带她去一次那片相思树林,他吹笛,她起舞。或者什么都不做,他就抱着她,听清风溪泉就好。

    秦无恒望着戚慎背影:“罪都是我一人所犯,沈清月是我一手操控,她听令于我,是受我胁迫。”他顿下来,终于在心上人身前把自己男子的尊严揉入了尘埃,“求你放她一马。”

    戚慎终于转过头来,俊美面色没有波澜,他宛若是天生就该坐这龙椅之人,帝王的喜愠不露他栓释得无懈可击。

    宫人在他的示意下倒了两杯酒。

    那酒被宫人端到两人跟前。

    景辛望着沈清月下意识抚上小腹,那也是她如今怀孕后习惯的动作,想护住自己的孩子。

    她心一软,终于开口:“王上,可不可以放过沈清月,她……”

    “金杯银杯,哪杯萃了毒?”戚慎轻笑,“你猜。”

    虎贲松开秦无恒手臂,秦无恒义无反顾伸出两只手要去端那酒。

    戚慎打断道:“寡人只放了一杯毒酒,还是两杯,你猜?你只许喝一杯,否则……”他未再言,但无人不知他的手段。

    这是二选一还是二选二?景辛犹豫起来,她还要求情吗?

    沈清月忽然挣脱开虎贲的钳制,不知哪来的力气。

    景辛脱口而出:“不要——”

    沈清月却已将那两杯酒悉数倒入了自己口中。

    秦无恒一把抱住沈清月,痛苦呐喊她名字。

    景辛求着戚慎:“王上,有解药吗?”戚慎不曾理她。她望见沈清月苍白的脸,女子倒在心上人怀里,笑得那样娇羞甜蜜。

    景辛扯着戚慎的袖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