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节(第1/3页)

    紧接着又有另一只信鸽飞来。

    信上所书:少宰败。

    匆匆三字,算上信鸽飞来的时间,这应该是在半个时辰前就发生的。

    景辛道:“备马车,我要入宫。”

    留青瞧见了那信,劝道:“娘娘,您不可入宫,天子下令我们保护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跟在我身边保护也是一样。”

    留青仍是沉着拒绝的脸色。

    景辛喝道:“难道我就不担心王上的安危么?”她跨出宫殿:“备马车,护送我入宫。”

    留青没有办法,只得命人修书一封先通报给戚慎,带着禁卫护送景辛入宫。

    马车走得并不快,顾着景辛的肚子。

    窗外是别院长长的石板路,被夜色浸染,夜风很凉,一如景辛刚穿来那晚一样透入骨髓。

    马车终于驶入宫道,停在车架不得入的通正门。

    这里没有想象中的尸横遍野,但夜风里却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。

    景辛捂住口鼻,压下胃中的恶心感。

    留青的书信有作用,通正门有步辇在等她。

    直到去往大德殿的路上景辛望见满地的尸体,禁卫在清理,但血水一地,她慌忙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哪怕不曾见到那激战的场面,她也能想象秦无恒被重军包围时的面如死灰。他都陪戚慎打败过周普,为什么不想想戚慎的智商啊,那真的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天子啊。

    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,有被吓到,连呼吸都有些喘不上。

    终于到大德殿,她小跑入内,望见满殿武将,戚慎高坐于龙椅上,衣衫完好,不见受伤,她松了口气。此刻他明明眸中是彻骨的寒意,却唇角噙笑,冠冕上十二旒玉串清脆碰响,王者之姿,慵懒又威戾。

    秦无恒被押解在殿中,被迫强跪,却脊背笔直,一丝惧意也无。

    沈清月就跪在他身旁,凤目那样哀戚,眼泪安静淌落,未发一言,满眼都是她的心上人。

    直到殿中众人朝景辛请安,沈清月才猛然回头,想跪到景辛脚边,却被虎贲按住而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她喊:“景妃娘娘,求你救救少宰,求你救救他可好!”

    她怎么不为她自己求情!

    景辛上前朝戚慎行礼,这个时候不是开口求情的时候。

    戚慎让武将都下去。他看了景辛一眼,眸中有些许犹豫,沉声道:“你也退下。”

    “王上,我想留下来,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“敢看么?”

    景辛点了点头,心头却忽然间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
    她不曾细想,宫人为她抬来椅子,她坐到了龙椅后。

    戚慎步下台阶一步步行至秦无恒跟前。

    秦无恒虽是跪着的,却一身倔骨与他直视,再无从前的恭谦。

    “寡人薄待你了?”

    秦无恒紧闭着唇,不回答。

    “寡人虽只让你为少宰,却给了你万人之上的权力,寡人何曾薄待你啊。”

    他说:“寡人兄弟二十三人,却独独把你当同胞弟看待。寡人料想,天下人皆背叛寡人,阿恒也不会背叛寡人。”

    戚慎目光猩红,明明面色没有波澜,景辛却瞧见他眼底一片哀郁。她忽然觉得他好可怜。

    秦无恒始终不曾言话。

    戚慎拔出项焉的剑,一剑刺入秦无恒左肩。

    “回答寡人!”

    沈清月哭泣喊着不要杀他,秦无恒终于开口:“我瞧不上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配当我的兄长,我对你好,待你恭敬,不过都是父亲教的。”

    他说:“母亲与姨母一样是花容月貌之姿,却因为姨母对嘉德天子一眼钟情,而求母亲把入宫的机会让给她。你可知,你那恶毒的母后根本不配当王后,圣旨说要芈氏女,但外祖父是要把我的母亲嫁给天子做王后的!有凤命的是我的母亲,不是你那个恶毒的母后!”

    “好在母亲与父亲琴瑟和谐,我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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