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4)(第3/4页)

由。

    大雨倾盆,钱家门口,重照连通告都没等,直接闯了进去,隔着雨幕,见一口水井边,许长延浑身湿透,身形单薄,整个人抖成了筛子。

    重照脱下外套,把瘦削的少年包住。小长延嘴唇发青,脸色苍白如纸,眼中满是红血丝,已经没法言语了,连反应也没有。

    家将说:二公子,属下过来时,钱家人要把许公子沉到井里去

    吴氏站在亭子的屋檐下:何人闯入内宅!还不赶出去!

    重照握着长延的手也在冷风中不住地颤抖,他转过身怒目而视:镇国公府李重照,你们若不给我把这件事解释清楚,休怪本公子告你们戕害人命!

    重照望向井口,一个竹篮筐,散落的极粗的麻绳。

    他抓起许长延的手腕,一片红痕。

    一股冷意从他心底泛出。

    他无法想象当年许长延在钱家受的苦,但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被绑起来放在篮筐里,吊着慢慢放到井口里,身边是多么黑暗多么冰冷。

    重照气急了:世间竟有你们这般心肠歹毒之人!

    他拉着许长延,想把人带走,黄氏出来了,当即拦下了他:这小子合该命贱,你和他有什么关系,凭什么带走他?

    重照一口气梗在心头:镇国公府,抢人来的,这个人我要了,你敢拦吗!小心我明天,让我爹,把你们赶出京城。滚远点,别挡爷的道儿!

    国公府二公子权大势大,什么也听不进,挺着胸脯把人带走了。

    第二日钱弘大出门被揍成了猪头丢到河流里去泡了半个时辰,回来病倒,从此以后落下了毛病,不能干重活。钱家人出门玩耍,被重照派人扮鬼吓尿了回来,数月没再敢岀府。

    家主钱浦亲自往丞相府道歉。

    从此以后钱浦仕途止步,钱家就此衰颓。

    重照当晚把长延接回府,长延受惊过度,半步也离不开重照。重照让人送来热水,退避左右,连哄带骗还附赠摸摸抱抱哄人洗澡,便是哄他哭鼻子的重琴妹妹也没这么费心。

    少年身上带着泛青泛紫的伤痕,重照看着少年低垂着眉眼套上亵裤和里衣,黑发披散在肩头,少年的五官精致秀美,朝他望过来时,漆黑如墨的眼里带着令人垂怜的悲戚和羞耻。

    毕竟淋了半天的雨,重照连夜让人煮了姜汤顺便送了点点心过来。

    闹腾到了半夜,重照夜宿厢房,被长延环腰抱着,小少年脑门抵在他胸口,哭了个稀里哗啦,还断断续续地把记事以来的委屈全部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重照想,哭也好,免得心思郁结伤身。

    男儿有泪不轻弹,一落泪就止不住。兄弟面前哭,不丢面子。

    重照抬手抚摸着他的背脊,少年骨瘦如柴营养不良似的,手里摸上去都是骨头,他心里一阵发疼。

    重照说:别哭了,没事了,我说京城里罩着你可不是什么大话,无论钱家怎么欺负的你,我都能给你把公道讨回来。

    少年哭得打嗝,两颊泛红,蒙蒙嚅嚅的声音从他胸口传出来:我们是一家人吗?

    嗯?

    重照低头看他,隔着朦胧月色和发黄的烛光,怀里的少年身形小小的,眼里都是水雾,毫无防备地看着他,前襟敞开,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和大片白嫩的胸膛。

    重照搭在对方细瘦腰肢上的手指尖一抖,无端想起深夜狐狸精爬上书生床的话本来,头皮一炸,作势就要往后退。

    小长延眼里的厉色一闪而过,他猛地扑上去环住重照的腰,尖利的下巴砸在重照的胸膛上,重照疼的一抽气,小长延把脑袋埋在他胸口,哭着说:你是骗子!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?

    重照靠着枕头,一只手撑着身子,一只手掰住长延的肩膀,这个姿势有点危险,他顶着一脑门的虚汗,低声哄道:没骗你没骗你,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,但我们不是好兄弟吗?也算一家人一家人。

    长延低着头,很想反驳,京城里你有这么多兄弟,哪个才是你心里的?

    折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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